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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:小曲儿与戏曲儿

第四回:小曲儿与戏曲儿

“呼~可算是到了,小徒,你看,炮仗团,竹筒饭,还有田丸儿,小徒小徒,你要吃什么?”师傅一脸兴奋的拉着玖儿到处跑,然而玖儿则是……

“斯(死)……”半死不活的吐着气。

“啊哈哈~老班,老班,好久不见啊”师傅朝一个瘦精个子的老人走去。

“哐当!!”一个板栗朝师傅头上打去,作为徒弟我只想说:“活该”,不不不,我才不是他的徒弟。

“你还知道过来,你知道!”老人恶狠狠的话还没说完,师傅便又是熟悉的用食指贴在了唇尖:“我这回收了一个徒弟,高兴!答应你亲自唱一曲一十四目《碧刎红街亭》,演完这出,我要在楚地休息一段时间,教教我不出息的徒弟。”

“什么,你答应唱这一出了?早知道我就管话堂要更多钱了”

“是啊~”一旁的精明老头应和道。

说起这《碧刎红街亭》,可以说,是目前戏本里,最考验女旦唱功,颜态,还有叹词的一目了,大多女旦功力不足,在清唱《鸢月》小曲的时候选择让曲娘儿代替自己,毕竟女旦女旦,并不是女的啊!!!那曲娘儿英姿挺硕,儿女幽怨,转换之间,作为男子,终究在这理解的意境上还是有一些欠缺。

可是……

一声开腔,“长相思~”悠扬不经意间从男装的师傅口中飘出,但一句里寸断幽怨,却不输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。

“徒儿,见过你班老,要知道晋腔梆子能和你班老叫板的,也就老淼家*1的那帮小子了。”

“我不是你徒弟。”玖儿幽怨的吐出了这几个字。

“诶!!!!!!!!!”师傅一脸惊讶,而旁边的班老已是笑的不行。

%>_<%,这挺能表示师傅的表情的。

不管如何,今晚话台已是摆好,等待的就是师傅他登台表演了。

而这话堂另一边,却也是一番热闹。

“箬竹,你来这么一个鬼地方干什么?齐国供你唱曲的地方多得是,来这梁地干什么?”小生眼眸直视箬竹姑娘,两脸相距甚近。这情形搞不好,让路人看了去还以为是这小生轻薄这箬竹姑娘呢。

但是这小生是……一介女子~

噗嗤!你们会玩,你们城会玩(网络戏谑之语)。

“等人”箬竹微微吐口,幽兰已是芬芳随过。这些日子箬竹总不开口,唱曲不过奏几首乐罢了,但是光是奏乐已经够这小镇的雅士为之欣悦了。几日来,这些雅士管这箬竹起了一个雅号:“默竹”,沉默的默。

“等人?等什么人。”小生已是十分着急,“我替你等,齐国那边已经刻不容缓”。

“不,你做不到,需要我等,我!亲!自!”箬竹一字一字十分清楚的说了出来。

“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?”小生看着箬竹说道。

“我当然知道,只是这个人马上就要出来了”

不远处,宴会的主角,齐国应邀来梁国商讨的将军白颖正欣赏着话台上热场的小喜(小喜就是只单纯靠说话来抖乐观众,大喜则是还会配上肢体表演。),“有趣,有趣,你家的话台还算不错,拿去”。将军随手一挥,随行人递过一小枚碎银。

掌事的隔着珠帘看着将军白颖,“这是当然,还请让小的去准备准备下一场更精彩的”。

“去吧”。

掌事的离开时,脚步声和那小二一样,没有半分的声响。表情之间,却是毫不计较这碎银的价目太少。掌事的步履匆匆,偶过这后台左角的厨房。

厨房熙熙攘攘,走来走去,掌勺的倒是忙活的不行。可是!有一厨师却是不紧不慢,有条不紊的做着汤品,走去递汤给前台的时候,反倒是这脚步和那掌事的一样,毫无声息,轻巧的很。

“可以上了”后台厨师递上了汤品。

“上菜了哦!”小二和颜悦色的叫道。

“将军,戏开始了。”掌事的依旧那么一副表情。

《红街亭》是凉白潦倒科举之后,突发奇想将小曲,说书,剑舞融入戏剧中而创作的第一部戏本,但却也是这第一本一下子唱罢了栾朝各地,连同唱遍了相邻晋国的上上下下。就连当时与栾作战的寻国,其太子也曾偷偷潜入梁地,只为听一目景巷红娘的《碧刎红街亭》。可以说,《红街亭》是凉白三戏(《红街亭》,《费娘传》,《商英坟》)里当中无愧的人气第一,也是婉约唱词当之无愧的第一。

说书人说完应场的客套话,起身拍了拍灰,以示开始,便在那话台“相入”的地方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斤三两的手活。

一拍,叫到:“话说前传!”,这一开始就惊起众多看客的喝彩。

“好”。

一声声的“叫好”在这迷连的观众们里经久不息。

在这戏曲独到的栾朝旧事回忆里,不经意间看客观众老爷们便就拍红了手,叫干了这碗口中的茶。但是就是这般热闹,却也是戏目中“将出”的部分而已,这女旦啊,却是迟迟还未上场。这番景象,倒也侧面看出了梁国人是有多么得喜爱戏曲,也就这戏曲可以吹散这硝烟中梁国人心里的痛。

将出!!萧瑟呜呜~

“曲娘儿啊,我徒负你寒心休怪我,身负这苍生我是把这性命丢,虽尸裹马革乱石葬,可保家卫国死犹荣!!!”(男角儿唱罢,说书的起!)李谒这三寸的英眸如破箭,直射那沙场仇贼寇!

风呼呼,沙烨烨~黄昏大马狼烟冲,红街亭丽兵挺硕,势用这身躯化山穹。

“军备!!”(梆子作吼台)

几盏茶的功夫过去……曲儿娘架马飞驰红街亭的回目马上就到了。

不过这身在后台的师傅,作为女旦是就快出场了,反倒这!一点儿也不着急,还反倒同徒弟慢悠悠说起了街头巷尾耳熟能详的往事。

“徒弟,你可知道,这《红街亭》,是北梁的大戏,创作原型便是那栾朝初期对抗忽烈国的李谒将军与曲妙娘(唱曲卖艺的少女)蝶萱的悲壮故事,”师傅这刚开口几句,就被徒弟一脸嫌弃的看着,脸上仿佛就写着“我早就知道了,可以请你不要啰嗦吗?”。

师傅笑了笑,说道:“别嫌我烦,这红街亭啊,我可是比谁都清楚,因为你师娘她就是蝶萱的……”至此,师傅脸色不禁暗淡了几分。

一听到这里,玖儿不禁洗干净耳朵忙听了起来。

“你师娘可是蝶萱的……”

“粉丝啊!!!要知道”玖儿都不禁想要打他这个二货师傅了,神特么粉丝,我还期待是什么母亲之类的呢~蝶萱粉丝什么的,齐国曲儿娘一抓一大把,个个是曲儿娘蝶萱的粉丝。

“(要知道)你师娘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遍蝶萱的故事了吗?我都会背了。”

“你当然会背了!!你可是演蝶萱的啊”玖儿实在忍不住吐槽了。

师傅笑了,“是啊,我不过是演蝶萱的,当然熟悉了。”摸了摸玖儿的头,“好了,我快上场了”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第四回~结束*********************

*1:淼国,原晋国首都,后晋国崩解,靠山川险要和文化外交苟延残喘的小国,而淼则是国君赐给各行首当的名头,可以说摆的上淼的名头,你就可以帮淼国外献他国了,。

齐好歌舞梁好戏,燕乐荆礼宋林棋,然而这些国家不得不佩服的就是,小小的淼国却无论是歌舞戏乐,礼器弄棋都可以产生一批又一批极其出色的人才,连本国首要的能人都难以比过,所以这才保留了这个吞吐可灭的小国,关于这一部分,后续再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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